说:“你以前从来不会跟人动手的。”纪念韵没动作。他垂下眸子,
又叹了口气: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纪念韵的手指尖动了动,慢慢转过头看他。她想问,
他明明知道她不是个会动手的人,为什么不先质问邱婉柔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让她动手?
可她现在身上全无力气,最后连眼神都懒得分给他。就这么静坐了会儿,
她忽然拉了拉封临漳的衣角。封临漳看向她,她轻轻做了几个手势:“我要回学校住。
”封临漳皱起眉,神色有些严厉:“不行。”纪念韵只是提一嘴,心里也明白他不会同意,
便没有再多说。封临漳对她的听话感到别扭,但并没有多说,只是拿出一瓶伤药。
纪念韵猛地站起,又因为膝盖的伤踉跄了一下,她神情漠然:“我绝对不会向她道歉,
更不会给她涂药,要去你自己去。”封临漳看着她的手,皱起眉道:“不是,
这瓶药是……”“临漳!”邱婉柔弱弱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,纪念韵连看都没看就背过身去。
封临漳转过视线看向她,邱婉柔看到他手里的药高兴道:“临漳……都说了不用那么费心,
我不要紧的。”封临漳迟疑了下,拿着药瓶走了上去。果然,是给邱婉柔的。
等房间门关闭的声音传来,纪念韵才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她听着隔壁邱婉柔的痛呼和封临漳低低的哄,心里泛起酸涩感,下一秒又被理智压下。
她一瘸一拐地到药箱里拿出碘伏和棉签,给自己上药,
却不小心把药液滴在了铺在桌上的稿纸上。原本被她认真保存起来的心意,
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变得不再那么重要。那滴药液其实并没有那么扎眼、那么不可原谅,
但纪念韵却拿起那张满是字的稿纸,将它轻飘飘地扔进了垃圾桶。紧接着,是一张又一张,
一沓又一沓。从日记到信,再到手写的小说。最后全部扔掉,纪念韵才发觉,
十多年来记下的点点滴滴,也不过就装满了一个垃圾桶和一个垃圾袋。她拿起手机,
看着亲生哥哥给她发来的一条条消息,劝她治疗不要着急,可以再找找更好的办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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