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思黎在我和秦黎之间来回打量,最终还是决定和秦黎一起走。建设西北有功的团长父亲,
和困于边远县城的年迈老头,任谁都会选择前者。我无视了江思黎投来的愧疚眼神,
直接开口送客:“走吧!”说完我兀自走出家门,来到河边,往事却并没有如烟般消散,
而是尽数展现在我的眼前。新婚那天,江绾一说自己小时候掉进冰河,幸亏同村的竹马相救。
但从此却落下了宫寒,不宜过多同房的毛病。我只心疼自己没有早点遇见她,
没能好好保护她,心疼自责。于是这五十年来,我一直自持隐忍,和她是柏拉图式爱情。
她明知我的渴望,我的诉求,却次次欺骗。我终于明白,不是江绾一不行,
而是和我在一起“不行”。我又想起她给江思黎取名字时,那不假思索的“思黎”二字。
只觉得喉头腥甜,猛地吐出大口的鲜血。她这五十年一直在思念那个在外工作的秦团长。
我该恨的,可到如今却再也落不下一滴泪。只是觉得自己这一生汲汲营营,
临了却是满目疮痍,实在可悲。还记得新婚当天夜里,
我红着脸对江绾一表白心意:“尔尔辞晚,朝朝暮暮。”如今我却觉得“早知如此绊人心,
不如当时不相逢。”再次睁眼,我回到了刚和江绾一新婚的那一年。这时正是八十年代,
国家极速发展的时期。西北地大物博,却人烟稀少,单位正在号召有志青年去往西北,
参与建设。虽说是自愿但还是有人数的要求。有人欢喜有人忧愁,
不巧的是我就在西北名单上。江绾一得知此事,连夜回到江家村。前世我以为她为我忧愁,
所以尽力照顾,不愿看她费神。可此时我重生了,我已经知道她是担心秦黎,
正在为他四处奔波。次日,她带着朝露回家。看到我后,她说:“裴远洲,
你该好好感谢秦黎,跪下为他磕头祈福!”“要不是他自愿参加西北建设,
那么名单上的人就是你!”还没等我开口,她就继续说:“他明知西北条件艰苦,
却愿意牺牲自己成全我们的爱情。他是我们的恩人!”前世刚开始的时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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