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找到它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。大晚上也不太好打车。好容易看见大姐给我打电话了,
可不等我控诉自己的委屈,对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。二姐难得没对我阴阳怪气。
她开车过来找我。一路上,只有无尽的沉默。以前我最爱黏她了。每次我在学校受了欺负,
她不顾自己的课业也要跑来替我出气。她疼我,所以我什么话都会和她说。可现在四目相对,
唯有沉默。二十分钟的车程,最后是二姐打破了沉默。她透过车内后视镜看我。
“在部队怎么样?”短短两天,她问了我七遍这个问题。
原先我还兴高采烈的与她分享我在部队的日常。可每次讲到一半,
她的注意力就会被陈子期分走。我对她们说,有可能我以后就不回来了。
但她们谁也没有在意我的话。甚至嫌弃我话多。“顾凉生,你能不能闭嘴。”我望向车窗外,
简单答了还行。随后又是一阵沉默。等快到家的时候,她才又再度开口。
“你常年呆在部队没时间回家,子期又那么大了,所以房间就先让他一个人住了。
”“他现在又需要养病,
你万一打呼噜吵到他也不太好...”她又忘了我从来不会打呼噜的。
我没向往常一样梗着脖子反驳,只是点点头轻声应着:“嗯,我睡客厅。”4.凌晨四点,
我是被冻醒的。我撩开身上薄薄的毯子去卫生间洗了把脸。
拿毛巾擦脸时才想起来这里并没有我的东西。洗漱台上满满当当是陈子期的物品。
我的一次性牙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挤掉在了垃圾桶里。幼年时黏的贴画更是不知去向。
我半靠在洗漱台边,试图寻找记忆深处的那抹幸福。大姐捂着我的眼睛让我许愿,
二姐在一旁为我唱生日歌。那年我十二。“想要大姐姐二姐姐永远陪在我身边。
”她们笑着让我再换一个愿望。她们说她们一定会永远陪着我的,这里永远会是我的家。
“凉生,这个愿望太简单了。”门铃的响声拉回我的思绪。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跑去开门。
扑面而来的一股酒味儿。是我醉酒的舅舅。“我的好外甥啊,可想死你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