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太晚了，回不去了
顾晏尘没有走。
他开始寸步不离地守着我，学着护工的样子照顾我的起居，笨拙地帮我换透析液，记录我的身体数据。
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，疯狂地寻找肾源。
每次医生查房，他都跟在后面，问得比我还仔细。
程橙来看我时，撇撇嘴，「现在知道着急了？早干嘛去了？假惺惺。」
我没说话。
顾晏尘的殷勤，在我看来，更像是一种赎罪。
他试图弥补，试图减轻自己的负罪感。
可破碎的镜子，如何能重圆？
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，并发症也开始出现。
皮肤瘙痒难忍，贫血导致我经常头晕目眩，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。
顾晏尘看着我日渐衰弱，眼里的恐慌和绝望越来越浓。
一天晚上，他守在我床边，大概以为我睡着了，低声喃喃自语：「清颜，再给我一点时间，很快……很快就有肾源了……」
他的声音带着哽咽，「等你好起来，我们就去冰岛，去看极光，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……」
我闭着眼睛，心如止水。
太晚了，顾晏尘。
回不去了。
我们之间，隔着的不仅仅是大洋彼岸的距离，还有无法原谅的背叛，和被牺牲的信任。
那些曾经支撑着我的甜蜜回忆，如今都变成了插在心口的利刃。
他陪我看过的第一场电影，他为我放过的第一束烟花，他在雪地里背着我走过的路……
这些原本只属于我们的记忆，现在都蒙上了一层阴影。
我甚至会想，他陪林微之散步的时候，是不是也说了同样的情话？
他看着林微之的时候，是不是也像当初看着我一样，充满了爱意？
这种猜疑，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心。
更新时间：2025-06-10 22:39:5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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