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暗卫来的真及时。"我甩开他的手,后背撞在井沿生疼,
"三年来每逢初一十五就蹲在槐树上的,是顾大人吧?"顾沉舟瞳孔猛地收缩,
腰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。远处传来禁军脚步声,他突然将我推进枯井,井壁青苔蹭开衣襟,
胎记在黑暗中幽幽发亮。"想要活命就屏息。"粗粝的绳索勒住腰腹时,
我听见刀刃刺入血肉的闷响。顾沉舟的血滴在我颈侧,温热的,带着沉水香味道。
追兵脚步声渐近,他忽然扯开我衣领,拇指重重擦过锁骨下的凰鸟胎记。"记住,
你是天命所归。"我被推入密道的瞬间,最后看见他反手将井口青砖复原。
地底寒气浸透单衣,暗河冲刷着三年前萧景珩落水时遗落的玉佩,荧光映出石壁上前朝凤纹。
卯初的晨钟撞开雾霭时,我浑身湿透地跪在栖凰殿前。朝露凝在睫羽,
女帝的织金裙摆拂过青砖,九尾凤钗几乎戳进我眼球。"冷宫走水?
"她掐住我下巴的指甲涂着丹蔻,"看来国师的预言果然不虚。
"我任由额角鲜血滴落玉阶:"儿臣愿为母皇分忧。"侍卫统领的佩剑骤然出鞘三寸,
女帝却忽然轻笑出声。她染血的护甲划过我胎记,疼痛中混杂着异香:"春日宴的百鸟朝凤,
你若演砸了......""儿臣会从摘星楼跳下去。
"我抬眸直视那双与自己七分相似的眼睛,"就像二十年前,我那被挖去双眼的父君一样。
"女帝猛地将我踹下台阶,喉间腥甜混着青砖碎屑。禁军刀戟架在颈间时,
我盯着她绣履上颤动的东珠:"若儿臣真引来百鸟,求母皇允我搬进朝阳殿。""准。
"她弯腰掷来染血的帕子,
"但若被朕发现你私藏前朝遗物......"我攥紧袖中半块双鱼玉珏,
那是暗河尽头捡到的。玉佩断裂处还沾着顾沉舟的血,在掌心烫出一道新月形伤疤。
回冷宫的路上,秋海棠丛里闪过玄色衣角。我故意踩住裙摆跌倒,
果然被带着薄茧的手掌托住腰肢。顾沉舟呼吸滞了滞,刚要松手就被我拽住腕带。
"顾大人昨夜为何救我?"他腕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