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云层散开,阳光直射进黑暗角落。我能感受到药物的效果,
但同时保持了一种奇特的清醒。好像有一部分大脑建立了防火墙。
「你最近在'镜像'项目上进展如何?」陈医生状似随意地问道,
眼睛却紧盯监测屏幕上的脑电波图。「很顺利,」我观察着他的表情,
「尤其是算法的自我修复部分,就像它有自己的意识。有时候我甚至觉得,
它已经不需要我了。」「自我修复...」陈医生轻声重复,
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兴奋。随即他走向一个微型录音设备,
背对我压低声音:「维护过程正常,7 号持续稳定,清除前六个样本记忆没有交叉污染,
即将执行最终测试。」这句话像电流般击穿我的大脑:"7 号"?"样本"?"清除"?
尽管药物开始发挥作用,但我强迫自己保持部分意识清醒,假装陷入常规的恍惚状态。
我放松肌肉,目光涣散,但一部分意识锐利如刀。陈医生以为我已经无法清晰感知,
开始对着另一个设备继续汇报:「'涅槃计划'进入最终阶段,7 号样本表现最为稳定,
完全符合预期目标。镜像算法已完成 94%,一旦项目结束,可以进行最终收获。
第八、第九号样本准备就绪,等待启动指令。」我的血液仿佛凝固在血管中。涅槃计划。
样本。收获。第八、第九号样本。这些词语在我脑中形成可怕的拼图:我是"7 号样本",
而已经有六个"我"被"清除"。还有两个"我"正在等待启动。治疗结束后,
陈医生像往常一样给我一周的稳定剂补给:「记得按时注射,林默。
我们不希望看到任何...异常情况。你知道上一次的结果有多糟糕。」上一次?
我不记得有任何"异常情况"。又一段被抹去的记忆?当程序意识到自己是程序,
会产生自我吗?我曾经嘲笑电影中的 AI 觉醒情节。如今,
我怀疑自己是否就是那个被写好的程序,运行在某人设计的系统中。
陈医生的话语揭示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:我可能是"7 号样本"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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