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公待我很好。”云麓分了只花灯给忍冬,穿行在河岸的柳枝下。云家满门忠烈,
她爹爹戌守边关,生生熬死。她的兄长,除暴时,葬生荒野。云麓及笄那年,托孤给裴家,
指婚给了裴钰。裴家从未苛待她,裴钰也信守诺言,娶她进门。她喜欢裴钰,也感激裴钰。
只是她非裴钰心之所属罢了,怨得了谁呢?第二日,云麓没看到芙蓉的影。听忍冬说起,
是因芙蓉身子不适,下榻在银珠楼偏院,就不来轻音阁伺候了。忍冬琢磨了又琢磨,
挠着脑瓜子道,“小姐,奴婢怎么觉着,这芙蓉姑娘来咱们轻音阁就是走个过场?
”“明面上给足了小姐排场,而今,既不必屈居小姐之下,又能名正言顺留于府中。
”云麓在首饰盒中挑挑拣拣,也就一朵绢花是新添来的,其他的发簪步摇蒙尘,银饰发黑。
她耳闻忍冬的揣测,叹气道,“我看芙蓉心性单纯,莫要将人想的那么坏。”“小姐!
”忍冬看云麓就是高门阔第里呆久了,不知人心险恶。恰时,院外侍卫通传,“夫人,
朝廷封赏送至前院,将军吩咐小的给您送来。”云麓不想佩戴那朵绢花,
正苦恼不知选什么发饰为好。朝廷封赏,必然少不了金银珠翠,甚得心意。
她走出垂花门去接,对侍卫道,“给芙蓉姑娘分一些,她有恩将军府,以表感激。
”侍卫俯身答,“芙蓉姑娘已先行挑过了,只择了条珠串。”云麓笑意凝滞,
忍冬气呼呼一跺脚,“小姐,奴婢就说她不安好心吧!哪有封赏先给个外人挑选的,
小姐您才是将军府的正主啊!”正因云麓是主,芙蓉是客,她才没理由去埋怨。“少说两句,
去炖上一盅海参糖水羹,送去银珠楼。”忍冬不情不愿,还是按照云麓的吩咐去做。
云麓挑挑拣拣,拿出些首饰和瓷器,打包放进匣子里。等到日落西山,她领着忍冬,
带着汤盅,到了银珠楼。谁料,推开偏院的门。竟见裴钰翻着兵书坐在书案,而芙蓉,
则捧着汤婆子,窝在桌案旁的圈椅上陪着。云麓这个不速之客的出现,二人齐齐投来目光,
皆是一愣。云麓进退两难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