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良往前走出四五十米,才看到路边的灌木有翻滚碾压过的痕迹。“有人吗?
”有人在沟底听到动静,有些虚弱的喊道。此时还没有到六点钟,天色已经明亮起来了。
萧良分开灌木丛,往陡峭的溪沟里看去,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削瘦老人正踮脚站起来。
萧良找来一根长树杈子,将老人拉了上来:“老伯伯,你怎么跑这沟里来了?
要不是我夜里没事爬山经过这里,可能过七八天你都见不到一个人啊。”“唉,
人倒霉喝水都塞牙——老头我多管闲事,被人推到沟里的。”老者自嘲说道。
萧良抬头见老者在打量自己,知道自己经过这一夜折腾,衣衫破了好几处不说,鼻青脸肿,
身上还有多处擦伤,淡定的说道:“我从北边登山,想着到梅花岭看日出,
却不想半夜爬山也滚到山沟里了,差点摔个半死。”萧良打量老人七十岁左右的样子,
哪怕被困沟底折腾了一夜没能爬出来,也仍是精气神十足的样子。他心里有些奇怪,
红军坟安葬的那些烈士都是六十多年前牺牲于此的,老人到底是什么身份?萧良驮着老人,
一路上有一茬没一茬的搭话,也没能套出老人的真实身份。不过,
就前世省里为了老人受伤一事,掀起一波“严打”,想来即便退休多年,
在江省的影响力也非同一般就是了。只是,萧良无意此时就直接跟老人说他的事。
若是以老者的身份出面干预这件事,确实能让案子柳暗花明,但想将肖裕军送进去,
难度很大。而且,他想要的,是用证据铺垫起来的“清白”!翻过一道低矮的山梁,
土路变宽了,也有一些民居坐落在视野可及的土坡间。这一路上,
老人很显然早就认出他手腕上被手铐勒出的瘀伤,却没有细问。大概看得出萧良想走,
老者坐在路边的树橔上歇力,语重心长的说道,“小伙子,你人心不坏,
要是遇到什么迈不过去,可以打电话到省第十四干休所,
就说救过一个多管闲事被人推到沟里摔断腿的没用老头……”“附近很快就会有村民经过,
我就不送老伯伯去医院了!”...